从2022年1月底以来的一个多月,公民记者一直在追踪徐州「锁链女」们的身世之谜,其中一位是已经失踪二十多年的女性,她被官方称为「小花梅」,来自云南省西部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从公民记者的调查和官方公布的信息推断,「小花梅」是傈僳族或怒族。那么云南少数民族女性在中共统治下处境如何?
被贩运非汉族女性从原来互助和性别平等的社区被分散转移
中共承认云南省「特有15个少数民族」,这些民族数千年来主要居住在云南的西部、南部和中部。从1980年代中期,云南少数民族女性大量被迁移到东部和中部各省如广东、福建、浙江、江苏、山东、河北、河南,绝大多数是婚姻迁移,少数被贩运到东部沿海的性工作场所。这类婚姻迁移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被拐卖到东部和中部各省农村,另一种是由东部和中部省市中共党政组织的婚姻介绍,这两种婚姻方式都与有组织的贩运和买卖女性相关。
为使大量被贩运的女性不受严格户籍制度的限制,云南以及东中部各省民政和公安部门都以迁出户籍证明、婚姻状况证明、身份证、汉族地区的入户证明和出生配额牟利。东部和中部各省现在已经包括了云南省特有的几乎所有少数民族。这些被贩运的非汉族女性绝大多数被骗迁入东部和中部汉族农村,成为男村民的「妻子」,这些女子被迁入后即不允许自由离开,也往往不允许与她们的家人联系。这些少数民族女性从原来互助和性别相对平等的社区被转移到男尊女卑的汉族农村社区,被抛入到社会最底层,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被剥夺的权利和能力
被贩运的云南少数民族女性有90&的是文盲和半文盲,这与她们非常年轻被贩运无法继续教育有关,也与中共长期强制的汉化教育和其他配套政策密切相关。
云南省少数民族文盲和半文盲率一直都是中共统治下各民族最高的,其中女性比例更高。这些少数民族绝大多数都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没有文字的民族发展和推广书写文字并不困难,这些民族完全可以使用自己的母语完成普及教育和高等教育。但是,中共一直在普及教育中强制汉化教育,强迫这些民族的儿童接受无法理解的汉语教学语言,使用灌输教学方法和中共意识形态的汉语教科书,导致大量儿童辍学或只是被迫应付完成强制的教育年限。
中共统治五十多年后,当局和御用学者仍将云南非汉族描绘为「落后」、「无知」和「智力低下」的民族,使这些民族继续被迫接受汉族沙文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话语,更增加了这些民族对自己民族的耻辱感以及不能决定自己教育的痛苦感,这也是这个地区教育无法真正改善的原因。这些民族长期被剥夺了自己选择教育的方式和母语教学,导致女童和年轻女性面对上几代女性同样的问题,被剥夺自己决定命运的权利和能力,陷于极端贫困之中。
云南资源丰富,包括丰富的水资源和其他自然资源,西南部与缅甸、老挝和越南接壤。中共「扶贫」基金来自掠夺这一地区资源的极少一部分。这种扶贫政策的目标是进一步维稳、汉化和扩张。「扶贫」政策如汉化教育一样充斥着羞辱这些少数民族的话语。此外,「扶贫」资源控制权主要掌握在汉人各级官员(绝大多数官员都是男性)手中,他们经常以减少少数民族贫困为名申请并挪用资金,使这些民族更难走出制度造成的贫困陷阱,而少数民族女性更难改变逃离加诸于她们身上的枷锁。
中共也将云南「特有少数民族」称为「直过民族」,既使这些民族「直接从原始社会或奴隶社会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并称使这些民族「整族脱贫」,不过这种宣传完全是谎言。中共制度和建构的汉族至上的社会不仅锁住了「小花梅」,而且更锁牢了这些少数民族。
少数民族的凋谢
云南少数民族人口本来稀少,连续三十多年大规模贩运这些民族的女性已经造成这些民族人口绝对数量的减少。根据2021年人口普查(1953年以来的第七次)云南省数据,与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相比,「云南特有民族」佤族、拉祜族、纳西族绝对人口减少,在过去十一年中总人口分别下降了5%、1.2%和2%。
中共制度性大规模贩运少数民族女性以及剥夺她们的权利和能力是强制汉化的一部分,最终使这些少数民族消失或完全被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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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章首发Radio Taiwan International,本文有修改